桥头二狗

春柳挽春风,春酒对长空。
春江千万里,春山杳无踪。

《山河空邈然》外卷(9)

外卷·南国发几枝

CP:初代宁王/徐增寿(朱棣小舅子)


9.误会

一桌子菜肴不算铺张,鸡鸭鱼肉,时令蔬果样样俱全,倒也可口。燕王夫妇一个安徽人,一个南京长大,都是南方口味,宁王讲究住,讲究穿,但不挑食,一家子其乐融融地吃着饭。

燕王次子朱高煦向来心直口快,搁下筷子关心道:“父王,您没事吧。”

燕王夹菜的手微微一怔,如梦初醒:“没,没事。”

朱高煦乐呵呵道:“那您怎么老把饭菜往鼻孔里喂?”

燕王没说话,侧头看了看老婆:“有么?”

三个儿子一齐点头,燕王妃打圆场:“定然是这几日陪你们十七叔巡长城,累着了,你们吃你们的,别多话。”说完,帮着把鱼骨头剃了,亲自给丈夫喂过去。

儿子们对此画面习以为常,纷纷埋头吃饭。

深感姐夫被自己下午的举止震惊了,小舅子面露歉意,又见姐姐公然秀恩爱,心里痒痒的,夹了几片烟笋像模仿一波,被宁王瞪了一眼,悻悻收手,夹到大外甥碗里:“高炽多吃点素菜。”

胖炽很开心,嘟嘟的两颊一颤一颤地:“谢谢舅舅关心~”

吃完,大家各忙各的,胖炽和媳妇开开心心地回房逗儿子去了,燕王家的老二老三想去遛马消食,老二一脸崇拜地邀请十七叔一道。

宁王喝茶,皱皱眉,这茶叶也不知道压在库房里放了多久,一股子霉味,随手搁在一边,高冷道:“不去。”

徐增寿大大方方道:“我去街市上逛一逛。”给宁王使眼色。

宁王故意不接:“我去给会州布政司去个书信,四哥,借书房一用。”

燕王有些意外,还是大方道:“十七弟自便。”

徐增寿暗自生闷气,你瞧你那一脸别扭傲娇的小媳妇样,矫情!扭头独自出了燕王府。

等到两人各自出了正厅,燕王妃才给丈夫端茶,问道:“你怎么了,心不在焉的。”

燕王默默喝茶,冷静了一会,拉着王妃的手说:“阿云,我们好像搞错了一些事情……”

“?”

“之前,总以为你们家统共出了燕王妃、代王妃、宁王妃和安王妃。”

大姐坦然地回答:“唉,这就是我们徐家人的命吧。”

燕王表情怪异,嘴角抽搐不止,迟疑道:“现在看来,可能是十七弟下嫁到徐家了。”这怎么能行呢!简直辱没了我老朱家的家风!

王妃一时没回过味来,眨眨眼,这有什么区别么……


北平毕竟是元大都,人烟阜盛,燕王府气派,开了春,街市平整而喧闹,徐增寿漫无目的地瞎逛,也不知道自家小王爷有没有消气,这几年日子太平,局势稳定,小王爷却越来越难哄了。

路过夜市,小舅子被吸引住了,一头钻了进去。

另一面,宁王挑灯提笔,工工整整地记录下松亭关至居庸关沿线的情况,掏出宁王印信,细细丈量比对一番,落下,收工。却见燕王推门进来,对着他,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。

宁王疑惑:“四哥,何事?”

朱棣收拾了一下心情,郑重道:“十七弟,你我都是堂堂大明亲王,要有亲王应有的底气!”

朱权似懂非懂,忽而想起前两日他们巡视长城,自己好像在人前人后都是言行低调,跟在老四身后恭谨谦顺的样子,以为老四不满意他的做派,怕他在会州被地方官员欺压,有些感动:“四哥教训的是。”

朱棣又说:“你毕竟年轻些,旁人欺负你年轻,趁机压……压制你,可凭着这层亲王的身份,不要自轻自贱,任人摆布。”

朱权受教地点头:“弟弟明白了!”虽说自己在大宁横得不行,但是这一世老四毕竟还没亲眼见识过他亲率朵颜三卫,巡视蒙东的阵仗,有些担心也在意料之中,欣然接受兄长的关心。

于是燕王极为郑重地把一个小瓶子塞进他袖子,与他点头:“你明白就好,放手去做!谁敢以下犯上,别人不说,就算是皇亲国戚,四哥也是挺你的!上吧,不要虚!”

宁王满头雾水,目送四哥大义凛然的背影出去,瞅了眼手里的小红瓷瓶,有点眼熟是怎么回事?


等到徐都督领着随从们带着一堆北平特产从夜市回来,已经是二更天,他哼着才听过北曲,晃晃悠悠进了自己的厢房,隐约觉得气氛不太对。

点上灯,吩咐随从把买来的东西分门别类打包好,徐都督才进了内里厢房,见里头早备好了一盆热水,暗想大姐果然贴心,遂坐下来脱靴子,猛地见另一双明黄镶金的官靴赫然立在床边,乍一眼,着实吓了一跳。

“呼,不声不响的吓我一跳,殿下怎么来了?”

宁王端坐床头,饶有兴趣地盯着他脱靴除袜,泡脚,又自顾自地揉着玉白色的脚,那足弓微微发红,幽幽开口,语气听不出喜怒:“下午那会不是胆挺肥的?”

徐增寿大方承认,并且理直气壮道:“殿下没听说过么,色令智昏!”

宁王被他挤兑地有些哑然,冷哼一声。

上辈子怎么没发现,宁王吃瘪的模样这么招人喜欢,也罢,前世他就没见过宁王二十岁的模样。嘿嘿,徐都督继续作死:“殿下要不要一起?”

宁王高冷拒绝:“不要。”

徐都督色眯眯地嬉笑:“殿下害羞?”

宁王冷哼:“盆子太小!”

于是徐都督贴心地朝外头喊了一句:“老梁,再打一盆热水进来!”多大点事儿~

宁王眉头一跳:“我不洗!”

徐都督顿时没好气道:“不洗别上床!”把擦脚的棉布丢在架子上。

宁王默然,想起四哥刚才说的话,突然反应过来兄长的用心良苦,且深以为然。

徐都督见孩子气着了似的,觉得要给王爷留几分薄面,又哄道:“我让他们放在外头,有屏风呢,放宽心,看不到你。”

仆人端着盆子进来,徐增寿果然登着一双棉鞋去接了,打发人出去,亲自放到他面前,挨着宁王坐下:“还生气?”

宁王拍开他的手,自己脱了靴子,语气不善道:“怎么这么晚回府?”

徐增寿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小纸包,献宝般的,又像哄弟弟似的递给他:“你瞧,我托人从蜀中捎回来的,合不合意?”

一包琴弦,蚕丝制的。

宁王想起什么,接过,放在枕头底下,二人一时间都没说话,情思暗涌,说不清的百转千回。

灯芯爆开了一个小小火花,剥地一声,徐增寿凑过来,亲了一下朱权的眉头:“应天那边没事,太子康健,宫中上下都交给太子打点,皇帝每天亲自教导皇孙国政,放宽心吧。”

宁王又哼了一声,明显被撸了顺毛,语调乖顺多了,才擦干脚,徐都督壮着色胆按着人宁王的腰,两人双双倒在床上,见宁王没抗拒,他继续壮着胆子去解二人的衣带。

朱权由着他胡闹,把玩着徐都督垂下的长发,等到二人脱得只剩下小衣,就要去扯被子搭着,随口问了句:“你那绑人的路子,哪里学的?”

徐增寿正埋头在他的肩窝出细密地落下一串长吻,想都没想,脱口道:“湘王那里!”

话已出口,方觉得哪里不对,来不及解释,一阵天翻地覆被人压在榻上,对上一双深邃的眼:“十二哥教的你?”

(完整版在绿江……)


酣战一番,偃旗息鼓已是三更天,外头悠悠地传来打更声,伴着沙沙地细雨。

小两口休息片刻,窝在被子里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。

宁王还是有些不可置信:“你是说,十二哥和十一哥……”

“啧,我也不敢信,”徐增寿添油加醋地把那日听墙根的艳情说与朱权,感慨道:“就当没这回事,以后看到蜀王湘王同行,咱们避嫌就好。”

他随机又哼哼一声:“宁王爷,你还信不过我,嘶……我这腰啊……”

朱权坐起来,给他推拿腰背,手法相当过关,伺候得徐都督极为舒畅:“唔……上辈子你和燕王、周王交好,是不是就因为只有你们三比较正常,所以才投缘啊。”

宁王叹气:“可不是……”

皇家生活不易,他和媳妇一个一个细数起来:“二哥喜欢乱搞,三哥年纪大又怂,六哥怂且死要面子,七哥暴虐,十哥沉迷嗑药,十一哥十二哥高傲谁也看不上……”

“他们约摸着就看得上对方……”徐增寿补了句。

“十三哥暴脾气你是知道的。”

“可不,和我二姐天生一对,地造一双,两块爆炭凑一窝。”

“十四哥母妃身份低微,从前咱们都远着他。”

“有多低?”

宁王停下来,贴着他的背,附耳道:“惠妃宫里的宫女。”

“怪不得……十五皇子不说了,鼻孔怪。”

“怎么说?”他的手顺着腰线摸上去。

“老用鼻孔看人……哈,你别咯吱我……”

嬉戏胡闹之间,一个小瓶子从宁王散落的衣物中滚落出来,跌在地砖上,碎了。

朱权反应过来,翻身就要去捡,为时已晚:“不好!”

“怎么了?很值钱的物件?”徐增寿也起身,去寻。

说话间,室内弥漫开一股缠绵细腻的暖香,甜的人心里一阵又一阵酥麻的起伏跌宕,欲壑难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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