桥头二狗

春柳挽春风,春酒对长空。
春江千万里,春山杳无踪。

《伴虎》番外A·金刀计(2)

CP:高湛/高孝瑜(古早人设:多疑偏执帝王&扶弟狂魔王爷)

summary:架空走向;NE;高九复仇记

夭寿啦,这对戏精叔侄开始合体做法啦!


2.作戏

见两个弟弟走来,孝瑜与赵王默契地停止了对话,相视一眼,似乎达成了共识。


不多时,平秦王声势浩大地步入正殿,群臣见到平秦王上殿,纷纷倾倒见礼。高归彦坦然受之,内心得意,自己扶持了两位君王登基,满朝文武中,论功绩论资历,还有几个谁能比得上自己的?

他见赵王和一众侄孙晚辈站在一处,大有号令宗室的派头,不由嘲讽道:“须拔侄儿,今日兴致不错。”

赵王只是冷淡地与他回礼:“几日不见,平秦王也是神采奕奕。”

高孝瑜觉得眼前的场景莫名有些似曾相识,但赵王今日另有任务,不易与平秦王过分牵扯,便出面打圆场道:“叔祖。”不忘与几个弟弟使眼色。

老三自然明白,拉着五弟一同给平秦王见礼:“叔祖,许久不见。”

平秦王见这个小辈都为了赵王出头,更加不快,嗤笑一声,才要说话,太监尖利的传令声却已响彻大殿。


高湛端坐朝堂,有些无聊地听着底下的大臣呈报政务,心底一面谋局,不时看向大侄子那边,见他安然地站在丹墀之下,这才安心,只等着赵王走流程。

果然,等到六部各自启奏完毕,赵王硬着脖子站出来,跪地谏言:“陛下,和侍中所犯何罪,需加以极刑?”

方才还熙熙攘攘的大殿顿时安静下来,众人都伸着脖子,等待下文。

高堂之上,皇帝淡笑一阵,和煦地仿佛是在与这位堂兄闲话家常:“赵王,朕素来知晓你是个直臣,只是这和士开隶属内臣,所犯之事也不过宫闱禁忌,何须我大齐宗室亲自过问?”

赵王不愧是历经三朝,从高洋手下一路打磨过来的人物,当即道:“当年神武帝与文襄帝历时数载修订《麟趾格》,经威宗钦定落成《齐律》,若皆如陛下一般,生杀予夺,言出法随,我大齐律令岂不成了儿戏?”

此言一出,满朝文武皆倒吸一口寒气。

高湛看着跪在他脚下的赵王,只觉得有趣:“哦,那么依照堂兄所见,应当如何?”

完了完了,赵王这下彻底凉了。高孝琬不由叹息。

赵王不卑不亢道:“臣无意与和士开脱罪,只是恳请陛下,当依照《齐律》问罪量刑。”

几位老臣纷纷点头依附。

就连平秦王也不由搅合进来,问道:“敢问陛下,和士开所犯何罪?”

他抬头,见天子正微笑着,好整以暇地瞧着自己,似乎就在等他开口一般。

高湛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声,对诸人道:“赵王所言有理,是朕一时被气糊涂了,这才……唉,好吧,和士开欺君,竟敢诬陷平秦王暗中谋反!”

本就安静的大殿一时间死寂一片。

众人齐刷刷地望向高归彦。

处于焦点的平秦王有些懵,反应过来不由暴怒:“陛下,臣乃宗室,忠心一片苍天可鉴!和士开其心可诛!臣请陛下将此人千刀万剐,除以极刑!”

赵王冷眼看他,眼中闪过一丝鄙夷,跪地不起,重复道:“请陛下依照《齐律》量刑!”

眼见平秦王一派和朝中清流士族一派纷纷加入骂战,场面一时极度混乱,逐渐失控,高湛有些无力地支起身子,站了起来,咳了几声。

下头的大臣们正在相互拉扯,无人响应他。平秦王甚至想去拽扯赵王的衣领,被高延宗拦下,高孝琬和几个宗室小郡王纷纷上前拉架。

赵王在五弟健硕身姿的掩护下愤愤不平道:“平秦王,你敢殿前失仪!”

高归彦被几人拉扯的胳膊,厉声喝道:“高睿,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,也敢在我面前逞能!”

站在高处冷眼看戏的皇帝十分满意,于是他朝孝瑜使了个眼色,对方微微颔首。

下一刻,皇帝似是气症发作,无奈地仰倒在龙椅上。

高孝瑜无比配合地惊呼道:“陛下!陛下!快传太医!”一个箭步冲上丹墀,扶稳了皇帝的身形。

下头这才稍稍收敛。

高湛倒在孝瑜的臂弯中,对他唇语道:“含章殿。”

于是高孝瑜在众目睽睽之下,也顾不得许多,将皇帝半扶半抱着带走了。

最紧要的看客离席了,平秦王自然也不愿和赵王多费唇舌,当场拂袖而去。

高睿被高延宗扶起,难得放下冷淡的神色,对这个小侄儿点头道:“方才之事,延宗,多谢。”

高延宗也认真对他道:“睿叔叔,你是个好人,二叔说过,还要我向你学习御敌之术呢。”

提到高洋,高睿似乎有些动容,拍着侄子的肩膀,却也不便多说,径自离去了。

老三老五结伴走出宫门,巍峨的宫墙从头顶的视野中退却,延宗想起方才混乱之中的情形,左右张望一番,才问三哥:“哥,方才我没太看清,似乎,咱大哥直接把九叔给抱走了?”

孝琬白眼看苍天,长叹一声:“啊。”

“那咱们还要等大哥退朝么?”

“不必。”

“为何?”

孝琬无奈地看着五弟,又说了一遍:“你习惯就好。”


翌日,内廷传诏群臣,天子病中需静养,罢朝三日,一切紧要事务,皆报于赵丞相断决。

平秦王反复请求面见天子陈情,都被内官以天子病中婉拒。

直至第三日,和士开的死讯传来,平秦王才稍稍放心,骄纵之情横生,愈发放松警惕。

没等他安心多久,一位稀客匆匆来访,打破了府中的安定。

高归彦有些不耐烦地走到前厅,见来人正在厅堂之下的屏风前赏画,那是一幅从前齐王南下江淮时带回的山水画,青绿勾描,南国秀丽江山,据说出自谢家的名手。

来客听见脚步声,从容转身,行礼道:“侄孙见过叔祖。”

他面上只做敷衍:“孝瑜,怎地今日有空?”

河南王和颜恭敬道:“侄孙不日便要外调戍边,特来与叔祖辞别。”

高归彦挑眉,小皇帝竟然舍得放他走?他半信半疑,笑道:“哦,怎么说,你从前信不过我这个叔祖,为了天子继位一事亲力亲为,而今也只落得这么个下场?”

说罢,大马金刀地坐在主席上,传下人奉茶。

高孝瑜在外头向来是出了名的好脾气,也不气恼,只是叹气:“从前之事,是侄孙不懂事,顶撞了叔祖,此行特来赔罪。”

说完竟要单膝跪下,但高归彦也不拦他,生受了他这一跪,才摆摆手:“皇帝要你去何处?并州?青州?还是洛州。”

高孝瑜长叹一声:“叔祖不知,是江州。”

高归彦故作惊讶:“怎么会?”

高孝瑜摇着头:“左不过是因为……吾乃世宗长子……”

高归彦盯着他,似乎相信了他的说法,又问:“何时动身?”

孝瑜说:“皇帝不愿落人口实,让我这两日收拾妥当了便自请离朝,及早上路。”

江州与南朝接壤,但远离京都,这是要彻底外派流放的意思,难怪这小子会舔着脸来找自己求情,高归彦内心冷笑,不由得意,面上还假意安抚道:“当今天子贤明,知人善任,只怕是要培养你,为日后南下做准备啊。”

河南王恍然大悟:“此话当真?”

高归彦语重心长,一派大义凛然地教育他:“孝瑜,你年纪轻轻便已是四州督军事,陛下这是为了你的前途作长远计较。你且好自珍重吧,万不可生出什么偏狭心思。”

高孝瑜也便点头,再度单膝行礼。

这次高归彦也起身去扶他:“孝瑜,你的心思我已领受,早些动身吧。”

高孝瑜却不起身,真挚地看着他,恭恭敬敬道:“叔祖,侄孙这一去,朝中能在陛下身边说得上话的,便只有叔祖一人了。侄孙从前冲撞无度,纵使叔祖大度坦荡,不怪侄孙。但您这些年南征北战,英明遍布四海,地方守将不乏仰慕叔祖英豪之人,我只怕他们好心为叔祖不平,多加为难于我。”

这小子,心思倒也细密,只是畏首畏尾,全然不像他老子。高归彦心底嗤笑,愈发得意,豪迈道:“说吧,孝瑜,需要叔祖做些什么?”

孝瑜迟疑半会儿,才斟酌着开口:“但求叔祖能赠予侄孙一件贴身信物,这样侄孙一路南下,如果当真有人刁难,我就出示您的信物,也好震慑一二。”

高归彦思索一番,也不敢将私章印信交予他,唯恐他在外包藏祸心,反咬自己,于是领着他来到庭院中,取下自己常用金刀,交给他道:“从前我追随世宗南征时,获此宝刀,孝瑜,今日赠予你,也算还报世宗大恩十之一二。”

孝瑜赶忙双手接刀,颤声道:“多谢叔祖,叔祖之恩,侄孙没齿难忘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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